容德唤着冬雪的名字,挣扎着,呢喃着,终于缓缓醒来。
原来是在做梦,容德呼了一口气,下意识地问道,“冬雪,现在什么时辰了?”
鸣玉立马跑来,“回太后的话,刚过丑时,您再歇会。”
看着跪着的鸣玉,容德才想起,冬雪已经不在了。她有一瞬间的失神,魂魄像是在游离,眼神也空荡荡的。
“娘娘,娘娘,”鸣玉见容德失魂落魄的模样,急忙唤她。
容德倏然警醒,“没事,你下去吧。”
她穿着寝衣,没有了绫罗绸缎和金银珠翠的包裹,显得无比的苍老。不仅是容貌上的,她觉得自己的内心也在快速枯萎,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
她突然有些困惑,自己争斗了一辈子,到底值不值得。
几日后。
熙宁沏了茶端去南书房,只要有熙宁在,李安就特别轻松和省心,他在乾清宫外头盯着就行。
两个小徒弟小毛子和小瓜子没大没小地同他开玩笑,“师父啊,再这样下去,您的饭碗怕是要丢了。”
李安满不在乎,“我怕丢什么饭碗,圣上用不上我,我正好回乡养老,倒是你们两,没有我,闯出祸来可怎么办?”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这番话一出,小毛子和小瓜子立马改口,“圣上怎么舍得放您回去啊,乾清宫里里外外还得靠您打理呢,我们也不能没有你啊,师父。”
李安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得意洋洋地笑了。
熙宁将刚沏好的蒙顶山茶摆放在邵卿洺的右手边,邵卿洺正在批阅奏折,抬起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熙宁转过身,刚要离开,突然被邵卿洺一把拉住。熙宁诧异转身,对上邵卿洺紧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