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行扶额无语。

周唯谨说:“何大人快请起,何必行此大礼?”

何方贵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扶住房门,求救地望向秦时行。

“……”秦时行转向周唯谨,“皇上,何大人好像身体不适。”

周唯谨温声道:“那何大人快回府休息吧。”

何方贵一鞠躬,投胎似的撒蹄子跑了。

冲天的酒味散去,秦时行硬着头皮转身,对上周唯谨的目光。

周唯谨声音依旧温柔:“看来王爷与何大人……感情甚笃。”

托秦海的福,秦时行一听到感情甚笃四个字就头皮发麻,他干笑:“皇上何出此言?昨晚何大人来府上,与臣商议……一些政事,说得晚了些,就在臣府上宿了一晚。”

周唯谨深信其然地点点头:“顺便把酒言欢,对月当歌?同床共枕,抵足而眠?”

秦时行一脸诚恳:“没有的事。”

周唯谨盯了他半晌,突然轻笑道:“王爷不用向我解释的。”

他没再说话,拿过奏折,又伸手去拿笔,却不小心碰翻了砚台,墨汁洒在一旁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片墨色。

周唯谨垂眸盯着那片墨色不语。

秦时行忙绕到对面:“不要紧,我来为皇上研墨。”

周唯谨抬头看他,眸里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那就有劳王爷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低头翻看奏折。

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墨条摩擦砚台的沙沙声。

秦时行磨得手酸,却又不敢开口扰了皇上的清静。磨好后,他轻轻放下墨条,打算找本书坐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