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行松了口气,道:“已经入秋,天越发凉了,皇上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他顿了顿又道:“昨晚多有叨扰,万望皇上见谅。”
他虽然知道自己酒品不错,不会干出发酒疯的事情,但事有万一,他可出不起这个糗。
“王爷言重了。”周唯谨弯起唇角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好奇地问道,“我看王爷昨晚,似乎心情烦闷,借酒浇愁,才会醉得不省人事。不知王爷是在为何事烦忧?”
这个问题的答案,秦时行自己也不清楚。好在此时,有太监来报,蚩侗埃拉公主求见。
埃拉公主已经换了一身中原服饰,轻盈薄软的衣料勾勒出姣好的身姿,翩若惊鸿,步履款款地走过来。
她骄矜又不悦地瞪了秦时行一眼,显然昨晚的拒绝让这位骄傲的公主心有不虞。
秦时行:“……”
埃拉提着衣裙下摆,优雅地冲周唯谨行礼:“埃拉见过皇上。”
秦时行自觉地退到一旁。
他在思索周唯谨刚才的问题。
秦时行自认是个极为理性的人,从来不会做不必要的事情,喝酒是因为他喜欢喝酒,若是为了浇愁而喝酒,那就辜负了美酒。
况且太白先生不是说过么?借酒浇愁愁更愁。
但他承认自己昨晚确实心情烦闷,似乎就是在周唯谨答应收蚩侗公主入后宫时,他的心情开始陡然转变。
这个想法让他惊了一跳。
帝王纳妃生子、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周唯谨纳妃会让他不开心?
秦时行理性地剖析自己的内心,得出唯一一个合理的结论——那就是摄政王的野心在这具躯壳里并未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