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旭的眉骨要比他低些,少了分凌厉,多了些温润。
而他自己——秦时行清楚得很,不笑时,扮演一位喜怒无常、不怒自威的奸王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时行喝了口茶,粗茶极苦,他任由那苦意在口腔蔓延,开口道:“做好准备吧。”
陆旭问:“何时?”
“一年之内。”
陆旭抱拳一揖:“但凭王爷差遣。”
秦时行看着他,目光悲悯:“你可有心愿未了?”
“只愿清明寒食,草民父母坟前,能有一祭。”
秦时行轻声道:“本王会如你所愿。”
一盏茶尽,秦时行想起一茬,向秦海道:“你可知点痣之法?”
秦海一下子便明白了:“请王爷吩咐。”
“右侧腰窝,一颗红痣。”
小皇帝心思缜密,细节之处要格外注意。
只是,话一出口,似乎有一只冰凉的手落在腰间,反复揉捻着那颗艳红的小痣。
腰间灼热起来,秦时行轻轻动了动。
“小的明日就安排。”秦海应道。
……
一声轻微的嘎吱声,内室的房门打开,那位粗布裙钗的妇人站在门口,幽幽道:“一年之内……是那个意思吗?”
她是个孑然一身的寡妇,五年前东家雇了她,只说让她照顾一个人。
还有一个奇怪的要求,不许让任何人看见那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