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只是个意外,小皇帝大半夜鞋都没穿来找他,他总不能把人赶回去。
但今天又算怎么回事?
皇上身份尊贵,若有不雅的流言传出,伤的是朝堂的脸面。
而且,他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和一个将来要娶妻纳妾的人睡在一起,又算是怎么回事?
秦时行酝酿了词句刚想开口,却听周唯谨轻声抱怨:“都道是南方温暖,哪知南方的冬天如此冷,半夜会被冻醒好几回,一整天都没精神。”
确实如此,北方有地龙,南方只有聊胜于无的炭盆。
秦时行一腔话便堵在嘴里,他张了张嘴又闭上,终究也没说出什么。
见他神情,周唯谨轻轻勾起唇角。
王爷总是太心软。
要是能只对他心软就更好了。
他丢下承乾殿里温暖如春的地龙,奔袭千里来找王爷,可不得向王爷收点利钱?
怕王爷再改变主意,周唯谨唤来小福子叠被铺床,把隔壁的炭盆也搬了过来。
秦时行沉默地看着刚搬过来的火红炭盆,又看了看房里原先要熄不熄的炭盆,一言难尽地又吃了颗蜜饯。
他好像被拿捏了。
第二天早上,小福子和秦海照例在房门外守着,等着伺候主子。
小福子忧愁道:“平日里,皇上总是卯时不到就起了,怎的这两日起这么晚?”
秦海也纳闷:“王爷平日虽说起得晚,但总会在早膳前起——王爷说过用膳乃人生头等重要的事,绝不可耽误一顿。但怎么这两天都错过了早膳?”
这时两人同时想到了王爷脖子上的齿痕,同时想起此时床上是两个人,同时噤了声,不约而同地转开了头。
房内。
被小福子挂念的皇上早已醒了。
他向来自律,不上朝的日子也是卯时就起,从不会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