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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谨,醒醒。”

“唔,困……”周唯谨眼睛都睁不开,裹紧被子捂着耳朵。

秦时行把人薅出来:“乖,先沐浴,要清理干净,不然会肚子疼。”

反抗无果,被抱进浴桶,周唯谨不情不愿地睁眼瞪他。

秦时行视若无睹,帮他清理着身子,顺口问道:“派去城阳的探子有回信吗?”

说到正事,周唯谨清醒了些:“没有。”

已经过了半个月,这个时候没有回信,多半已经遭遇不测。

“舒太妃那边呢?”

“前天,舒太妃一个侍女出宫,进了兵部一位主事的府邸。”周唯谨说,“那位主事,恰好是城阳巡抚的远房亲戚。”

“皇上想是已经有了安排?”

“舒太妃与城阳方面有旧,周承宣能策反城阳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自己手里两万兵马,城阳州军五万。”周唯谨靠着浴桶细数着,“禁军去年底扩张,目前三万余人,京军六万。若真的兵临城下,冀州、允州的几千州军能在后方稍作干扰,必能万无一失。”

“皇上是想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周唯谨目光有些沉郁:“若他一辈子安安分分呆在西南,念及手足之情,我未必不能容他,小时候的事情也不会再和他们母子计较。但他非要走到这一步,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秦时行想到先皇诏书里那句“性温良善”,深以为然。

幼时被陷害差点殒命,继位后竟能容那母子平安活着。对方举兵造反,小皇帝还在念微末的手足之情。

真是……温柔得让人心疼。

秦时行在水中搂住他,轻声道:“皇上放手去做吧,我会一直在皇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