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行等了半晌,却听到压抑的痛吟。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拉开车帘,却沾了满手温热。

猩红的血。

车辕上的小福子瞬间反应过来:“坏了,今儿是十五。”

秦时行把人抱起,急促道:“解药呢?”

“在宫里。”小福子急了,本想着晚上回宫再服,哪想到皇上在车里睡了过去,他便把这事忘了。

“还不快去!”

秦时行抱着人往府里走,周唯谨强撑着还在解释:“我……不是……故……意……”

他是真的忘了,也是真的不小心睡着了,只怪最近太累。

一张口,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下。

秦时行声音紧绷:“闭嘴。”

周唯谨觉得自己快爆了,疼痛犹如万千车轮从腹上碾过,同时冰刀一次次刺进骨头,全身冰冻。

明明过去每月都痛,怎么这次会这么痛。他在床上痛苦地辗转挣扎,嘴边不断溢出痛吟,却无法减轻分毫。

过去都能忍,现在忍不了,他是被王爷养得身娇体贵了。

秦时行抱着他,厚被子裹了好几层也无法使身体温暖分毫,只能不停在他耳边安慰:“再忍一忍,解药马上送来了。”

上次毒发时他和皇上关系还不深,见那惨状,满是惊讶和愧疚。

而现在看到对方眼角疼出的泪水,秦时行感觉整颗心拧作一团,太疼了,比那一剑刺在他身上还要疼得多。

毒发到送来解药,不过一盏茶时间,秦时行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服下解药后,周唯谨面色苍白地闭目躺着,嘴唇紧抿,墨发凌乱披散,一滴汗水顺着颌角往下滑,像极了精致但脆弱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