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侍郎有心了。”周唯谨打断他,笑着对那小胡子说,“兵部诸事还要劳郑侍郎多多费心。”
郑侍郎给皇上和王爷各敬了一杯,笑得灿烂:“臣分内之事。”
又有一个大胖子过来了,脸笑成了菊花,低身为秦时行斟酒:“王爷请。”
这个人他记得,被老婆在青楼捉奸在床那位,御史台左都御史,姓柳,绝对不会错,他抬杯:“柳……”
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周唯谨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吴御史美意,王爷心领了。朝廷诸事,还要有劳吴御史。”
“……”秦时行心道,至少官职没搞错。
吴御史同样各敬了皇上和王爷一杯,喜笑颜开地走了。
接下来秦时行索性不出声了,有皇上在一边说话,他只用喝酒就行了。
酒意上涌,他看着皇上泛红的脸颊,听着百官的祝寿,又低头看了一眼案几下面。
手仍然交握着,泅出了汗水。
礼部尚书钱维过来敬酒,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两人袖□□叠之处。
尚书大人秦时行还是认识的,当即斟了满杯。
钱维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些寿词,而是意有所指道:“老臣祝皇上和王爷二人君臣和睦,天下太平。”
周唯谨眸光微动,笑得很真诚:“钱大人乃朝廷栋梁,拜相之才,诸事还需钱大人多多支持。”
钱维是个老狐狸,当然听懂了皇上的弦外之音。
皇上之请,他当然无法拒绝,只能在皇上和煦中暗含凌厉的目光中应道:“老臣自然为皇上鞍前马后。”
秦时行在一边看着,不得不佩服皇上的手腕。
朝廷那么多官员,皇上能知道每一位官员的家里长家里短,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姿态,年纪轻轻就能在一众老狐狸中游刃有余,真是天生的帝王。
户部尚书何方贵来敬酒,同样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两人的袍袖。
现在一回想,他总算明白皇上对他莫名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了,上回在御书房,他还对皇上撒了那样的谎,难怪皇上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