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行拿过榻上的披风,走到他身边为他披好,又亲手泡了盏性温的熟茶,递到他嘴边。

周唯谨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茶,示意够了。秦时行便端走,又坐回榻上。

官员们显然已经熟悉这样的场面,汇报时竟丝毫不受影响,只是不自觉地会加快语速。

等所有官员离开,周唯谨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指节按了按眉心。

脚步声停在身后,一双手按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声音关切:“累了?”

“嗯。”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自中秋那晚后,他们之间常有这样的沉默,而在皇上准奏了王爷前往北境的请求后,这沉默便更频繁了。

手掌落在他肩膀上揉捏着,半晌后周唯谨抓住那只手,抬起头:“好了。”

两人目光相接,周唯谨眼里满是复杂,又变作难过和委屈。

秦时行心里一拧,中秋后,皇上经常会有这样的目光。

但他此时却在关注另一件事,房里有炭盆,皇上披着厚披风,手竟然还是冰凉的。

皇上似乎比去年更受不了寒。

得尽快拿到解药才行。

他把皇上冰冷的手攥在掌心暖着,柔声道:“带皇上出去逛逛?”

“去哪里?”

“还有一个多时辰便是子时,明日及冠礼要一整天,今晚带皇上出宫放松放松。”

周唯谨仰头看他:“那你别把我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