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行有些窘,去年他还觉得这礼送得诚心,现在一回想,皇上当初怕是想揍他的心都有。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入周唯谨手中。

周唯谨看着那个东西,脸上血色褪尽,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秦时行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合上他的手指让他握住:“虎符本来就是皇上的,受先帝所托暂代皇上保管。皇上已成年,也该物归原主。有借花献佛之嫌,请皇上不要介意。”

他想得很简单,去年生辰皇上想要他手中的禁军军权,今年他索性把能统领四境军权的虎符还给皇上,也算是给他们关系的一个交代。

周唯谨怔怔地看着他嘴唇上下动着,却一个字也没听清,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王爷要走了。

暗探的密报早已呈了上来,他知晓边境之乱只是借口,王爷是要去赴公主的约。

中秋夜他连问三次,王爷三次不答。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问下去,可又忍不住明里暗里试探,连番的诺言并不能安他的心,那丝嫌隙如鸿沟隔在两人之间。

王爷交还虎符,把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是想和他两清吗?

一场盛大的烟火,落寂之时,只剩离散。

烟花,果然是一爆即散的虚无之物。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周唯谨勉强一笑:“有些冷,我想喝酒。”

秦时行便叫小二上了一壶新出的清酒:“只能喝一点暖暖身子,明日还有冠礼。”

周唯谨恍若未闻,提壶斟了满杯,秦时行在另一个杯子里斟了个杯底,伸手想和他换,却被固执地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