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不过在我心里,他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

那小厮显然已经习惯他这般说话,只是笑着把他迎进屋:“小的也不想叫老爷,是老爷吩咐叫他老爷的。”

晏怀洲被一大串老爷绕得头晕,摆摆手道:“我去叫他起床。”

他轻车熟路地往内室走去,扯着嗓子道:“二两,起床啦——”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行了,门口就听到晏大人的声音了。”

晏怀洲丝毫不见外地推门而入,又是一呆。

对方坐在床边,墨发披散,眼里还带着惺忪睡意,唇边有一缕极淡的笑。

晏怀洲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撑开扇子扇风,嘴里说着:“你说说,你说说,你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才俊,天天赖床不肯起,多浪费生命!”

脸仍在发烫,他拎起桌上的壶,倒了杯凉茶喝下。

心里却在骂自己没出息,怎么每次一见他,心就跟坏了似的乱跳。

对方显然早已习惯他的不请自来,看了一眼桌上的壶,问他:“不苦?”

“啊?”

“那是隔夜茶,叶子焖了一夜,应该是极苦的。”

晏怀洲又啊了一声,摇头:“甜的。”

注意力完全不在茶上,哪能喝出苦不苦。

对方:“……”

再待下去脸就要烧起来了,晏怀洲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快收拾收拾,今天腊八,咱们去晨风阁吃饭。”

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屋内的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晏公子自诩风流,实则极度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