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敢当。”汪尧差点跳了起来,忙去搬椅子,“王……秦公子,请坐,请坐。”

秦时行冲他颔首:“汪大人。”

晏怀洲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我舅舅是官场中人的?”

秦时行看了汪尧一眼:“这位先生气度不凡,隐隐显出威势,如此气质,必然是长期身居高位。”

“二两你真是慧眼如炬,不过不用怕,他人很好的。”

汪尧默默擦了擦汗,躬身想为他倒茶,被秦时行一瞥,方觉不妥,便向晏怀洲道:“去拿些好茶来,不可怠慢了贵客。”

晏怀洲下去了,心里很开心,从未见过舅舅对哪个晚辈这般热情,想来是对二两很满意?他就说嘛,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二两?

正厅只剩下秦时行和汪尧两个人。

汪尧按捺下震惊,恭敬一揖后,问道:“王爷这些年一直在此处?怎会如此?”

秦时行嗯了一声,又道:“说来话长。”

汪尧好奇得抓心挠肝,可秦时行说完便没了下文,他又不敢催,只能巴巴地看着对方。

三年多前那场震惊朝堂的大案,他在江南也有所耳闻,其他人看到摄政王下狱,都认为皇上是想鸟尽弓藏。事后皇上一病不起,郁郁寡欢,许多人认为皇上是在作秀。

但汪尧不这么认为。

那年春节,他目睹两人同枕而眠,亲密无间。更别说皇上年年来江南过除夕,睡王爷睡过的床,赏西湖,逛街市。

他就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了。

皇上这是余情未了,年年凭吊思故人。

可是……可是王爷怎会出现在江南?!

皇上要是知道,每年他在西湖边睹物思人时,王爷就在距离他几百里的小县城,他这江南总督是不是得把脑袋摘到皇上面前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