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一张桌子,皇上就没地儿批奏折了?哄鬼呢。
但他不想拆穿,皇上想去哪他也阻拦不了,指望着皇上信守诺言,那更是不可能,君无戏言这种东西,时灵时不灵,得看皇上想不想让它灵。
两人面对面坐着,只剩毛笔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唯谨说:“钱维要致仕了。”
秦时行正在画一出姿势极复杂的爱图,随口道:“他今年六十多了吧,也该回老家享天伦之乐了。”
“钱大人是个有福的,上个月竟还老来得子。”
“那他还真是龙马精……”说到一半骤然打住。
秦时行看了一眼桌面:“皇上既已处理完,也该回去了。”
“确实龙马精神。”
周唯谨起身,踱步到他身边:“安信王世子有个八岁的儿子,我准备册立储君。”
秦时行默了片刻,放下笔问道:“皇上还这么年轻,为何如此着急?”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气息陡然接近,周唯谨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又放开,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气息便远离了。
袍袖扫落了一叠画纸,散了一地。
两人同时俯身去捡,周唯谨扫了一眼,手僵在了半空中。
满地的……人体交叠,各种地方,各种姿势。
男人和男人。
秦时行这时也看清了,掉下去的正是他特意分出来的那叠“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