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帝病重昏迷,至二月偶醒,传帝叔父安信王、楚阳王、武静王入京,留遗诏。”
秦时行手在发抖,他强迫自己看下去。
二月到六月,记录的都是每日用什么药,附着每日脉案,无一例外都跟着一句“帝仍未醒”,极少数时“帝偶醒,口不能言”。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
目光很快扫过,似乎怕在那些文字上停留,往后翻,记录里终于出现了一些朝政相关,却也不能算是朝政相关。
“十月初三午时,帝召何方贵入御书房,忆王往事,及至夜深。”
“十月初四卯时,帝召何方贵入承乾殿,忆王往事,及至午时。”
“十月初五申时,帝召何方贵入御书房,忆王往事,及至夜深。”
一眼扫过去,秦时行还以为史官笔误多抄了两条,仔细一看,他有些啼笑皆非起来,心里却更难受了。
“十一月十五,帝用午膳后呕,无法进食。”
秦时行皱眉,拿出纸笔,把附在后面的脉象记录抄了下来。
“十一月十六,帝惊梦,无法入睡,及至天亮。”
“十一月十七,帝惊梦,无法入睡,及至天亮。”
连续半个月。
“十二月初一,帝夜宿王府。”
“十二月初二,帝夜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