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秦时行拎着一壶酒回府,在门口停下。
一辆黑色金顶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他丝毫不惊讶,掀帘而上。
马车里有些暗,他把酒壶放在一边,问道:“皇上忙完了?”
“嗯。”
周唯谨倚着车壁,有些倦倦的,眼神却很亮,盯着他。
一阵沉默后,秦时行说:“何大人年底就要儿女双全了。”
周唯谨说:“钱维上个月致仕了,老来得子,回家享天伦之乐。”
“黄章成亲十五载,本以为此生无子,但上个月喜得双生子。”
“西凇街卖栗子的小铺,终于攒够钱换了大的店面。”
“山里那对老夫妇,世代为农,今年春闱,他们的小孙子登了科。”
“工部李大人养了只鹦鹉,教了三年,终于会说一句你好。”
周唯谨絮絮叨叨,说着别人的美满,他拉住秦时行的手:“那么多人的意难平都平了,为什么不能是我们?”
手指微凉,秦时行收拢了手,揽住他的后腰,低头吻住了他。
他们吻了很久,中途听到了脚步声、马蹄声、叫卖声。唇分开又贴合,喘息越来越重,谁也不愿意放开。
唇边微咸,秦时行吻去他眼角的泪:“别哭。”
周唯谨拉过他的手,按在左胸:“这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