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晚上本来给皇上做了红豆芋圆小麻薯,皇上却不肯回来。这下又病了,只能喝粥了。”
周唯谨眼巴巴地看着他,抓着他袖子摇晃:“要吃。”
御医端了药来,又黑又苦,周唯谨却一口闷掉,又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秦时行,重复道:“要吃。”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晚做噩梦?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周唯谨沉默半晌,目光躲闪,却又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下慢慢开口:“你……在江南那回,你就谋划着……要逃走了,连这个……也是一样的。”他手指伸进秦时行的里衣,落在腰侧那粒红痣上,“你就这样防着我。”
在总督府时,刑部尚书曲鸿云就向他汇报了那书生一案,卷宗一开,他自然清楚了始末。
“黄章肯帮你,想是你们之前就有了约定,应该就是你从天牢放他出来那回。”周唯谨顿了顿,又忍不住说下去,“你从那么早开始,就在谋划着离开了。”
即使是和好后,他们也心照不宣地避开这个话题。这是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这件事。
“嗯,我错了。”秦时行亲了亲他的额头,“但那都是过去了。我不会再离开,你说过相信我的,不是吗?”
僵硬的脊背在安抚中软了下来,周唯谨缓缓呼出一口气:“嗯……”
内侍过来灭了烛灯,黑暗中,耳边传来温柔但坚定的声音:“我会一直爱你,你可以一遍遍地向我确认。”
当晚,他没再做那个梦。
翌日醒来,天已经大亮。
周唯谨眯了眯眼适应阳光,胃里传来久违的饥饿感。
“父皇醒啦!”脆生生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周唯谨声音还有些沙哑:“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