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吟站在许清词身边,始终握着许清词的手。他怕她累,在她耳边轻声问:“坐一会儿吗?”
许清词抬头对他笑:“我没事。”
唐吟颔首,不多言,温柔陪着她。
他像她的定海神针一样,坚定而沉稳,也传递给了她厚重的力量。
许清词慢慢看向许志鸿。
许志鸿坐在长椅上,出神地望着空气。他父亲正在里面抢救,他面容忽然老得好像快和他父亲同龄了。
许清词抬步走到许志鸿面前,低头看着许志鸿,她脸上仍带着笑。
有些话,在今天,她想要问清楚。
看着面前她母亲曾爱过的男人,许清词轻声问:“许总,我问一句,您刚刚听到我说恨你的话,您真的都没反应的吗?”
许志鸿没有看许清词,他依然看着空气,眼神空洞而冷静。
他没有立即说话,好像他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许清词静静等着,她知道他能听见。
过了一会儿,许志鸿慢慢回答了她:“恨吧,如果恨我,能让你心里舒服,能让你成为现在这样有能力而且坚定的人,那你就继续恨。”
许清词明白了,他确实知道她恨他,而他也没想过努力让她对他的恨少一点这件事。
许清词无所谓地点头,继续说:“我还有句话想问你,我在家里的那些年,你到底知不知道苏丽容打我的事?这是我第二次问你这件事。”
“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是我被苏丽容带去医院找精神科医生,她说我有自残倾向之后,你出差回来,我问你,你能不能相信我说的话,问你相不相信我说的‘是苏丽容在打我’这件事,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跟我说,‘清词,你以后乖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