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在一边轻轻地笑了,辛久甚至不用转头去看姜何的脸,都猜得到他现在是一副怎样飘飘然的表情。
“我们这样多好啊,”姜何用近似耳语的音量,在辛久旁边说话:“你会提醒我吃早饭,我会担心你工作累;既给予爱也感受到爱,人生最幸福也就是这样了吧?”
“这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辛久毫不客气地打破了姜何的浪漫遐想。
这是辛久这些天来早已习惯了的思维通路——将一切罗曼蒂克的氛围平常化;现在辛久变熟练了,随便一句就是煞风景的话。
但姜何好像并不介意,语中带笑,顺着辛久的意思说:
“嗯,没错啊。但是要加上行为对象的限定的话,这叫‘相敬如宾’。也很好,我们以后就继续这样吧。”
辛久听懂了,脸一下子热起来。辛久很清楚这个词只被用于夫妻之间,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先装聋作哑一会儿,安安静静地继续处理花材。
许是某片云朵飘散,门外的阳光亮起来,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姜何和辛久的背后照进来,在两人身前投下两个并肩的影子,安然地落在了满地的七彩玫瑰上。
辛久坚持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场景,只是被自己的心理暗示加强成了某种带有倾向性的预兆;可即便这样想着,看着如此富有故事感的画面,辛久还是莫名心悸了起来。
“好香……”姜何忽然轻声感叹。
“这是玫瑰,当然香了。”辛久像是抓到了绝佳的氛围转折契机:“不能看到彩色花瓣就以为是颜料的味道吧?”
姜何轻笑,用一种有磁性的气声,凑近了辛久的耳边说:
“我是说你好香。”
辛久全身僵住了,胸腔中的悸动像是迅速抽出枝条绽放的花,酥痒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到了全身。辛久羞赧极了,心跳加速的同时浑身发热,瞬间感觉好像全身都出了汗。
“你知道吗,”姜何还在辛久耳边,用那种让人耳廓发痒的声音继续:“我很早就觉得你身上好香,每次闻到都好喜欢,昨晚接吻的时候也是,我是根本忍不住才……”
“姜何你再胡说?!”
辛久压低了嗓子羞愤地呵斥,低着头弓着背,自以为把脸藏起来了,却不知道他因此露出的后颈也红得很过分。
姜何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很听话地住了口;一转眼看到辛久领口处露出的一截红色,抿着嘴唇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
姜何伸手抓住了辛久的衣领,向上提了提,意欲帮他盖住脖子上的红;可触到辛久的皮肤,感受到指尖下辛久因他而升高的体温时,姜何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仗着赵以温在忙,姜何毫不避讳地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贴上了辛久的耳朵。姜何的耳语简直像是罂粟花,鲜艳妖冶,带着湿润温暖的气息,大方又直白地传递着诱惑:
“以后也多这样叫我的名字吧,我喜欢。”
第38章 37.再试一次,接吻
辛久哪儿受过这种试炼,被姜何这么没羞没臊地撩拨,毫无经验的辛久没有一点招架之力;身上鸡皮疙瘩一次一次地起,后背和额前的汗一阵一阵地冒。
偏偏碍着赵以温也在场,辛久又没法直接把姜何推开或者逃走——他可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昨晚跟谁接了吻,并且还给了那个人“追他的机会”。
好容易处理完了所有的七彩玫瑰,辛久就像是被狗追着玩的老鼠,终于在墙根找到了一个可供藏身的小洞,便一秒都不迟疑地逃进去。
“哥!”
辛久猛地从矮凳上站起来,呼吸都尚未来得及平复,就迫不及待地跟赵以温汇报:“花已经处理完了,我现在去吃饭行吗?”
“可以啊,”赵以温还在确定配花,闻言抬手看了看手表,有些奇怪:“可现在才刚过十一点,你已经饿了吗?”
“啊……是。”辛久一边卸自己的围裙,一边即兴拼凑着看似合理的理由:“今早起得早,好像就是饿得比平时快。”
“这样啊……那快去吧!”赵以温没疑心什么,回头朝辛久笑着点了下头。
辛久简直如蒙大赦,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撒开腿跑出花店,逃离姜何愈演愈烈的攻势;只是还没等辛久把脱下来的围裙挂好,他就听到了身后姜何喊他名字。
“辛久,”姜何的语气很悠然,像是玩得尽兴了的狼犬,眯着眼睛悠闲地晒太阳;看向辛久的眼神里满是称心如意:“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吧。怎么也得正式跟你赔个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