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潇睡得并不沉,或者说,他的身体在沉睡,意识却保持着清醒。
他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揽着自己的腰,这只手有时候会离开,会隔着他身上覆着的袍子,轻轻地落在他的手背上,握一握。
每次都停留得不久,似乎是烫手,很快又会挪开。
额头上的手帕一变凉,会被重新浸一遍烫水,敷在他额头上。
滚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然后……一个很轻很轻的吻,隔着手帕,落在他额头上。
燕云潇但凡醒着,只怕会一下子跳起来。
好在他的身体很疲惫很虚弱,睡得很沉。
那个吻离开了。
一瞬间,燕云潇明白了所有。
所有他忽略的细枝末节,在这一刻串联起来,指向那个唯一的结论。
原来……如此。
果真如此。
翌日一早,燕云潇醒来后,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林鸿用荷叶盛了干净的溪水,伺候皇帝洗漱,又烧了些水盛在竹筒里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