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第一勺时,林鸿手指发颤,汤汁顺着皇帝的唇角,滑过漂亮的下颌,又滑入锁骨,消失不见。

林鸿拿起手帕去擦,隔着薄薄的帕子,摸到了皇帝骨感的锁骨,他迅速撤开。

一碗汤喂完,他整条手臂都僵硬了。

燕云潇舔了舔唇,笑吟吟地道:“很好喝,伤口都不痛了呢。”

林鸿道:“皇上喜欢就好。”

“丞相手里拿的什么?”

林鸿低头,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握着荷包。他犹豫了一下,把那两条新编的红头绳拿出来。

同样的长短,同样的样式,唯一的区别是,其中一条串着一颗纯白美丽的珍珠。

燕云潇眸色一深,眼中暗暗闪过吃惊,随即不动声色地掩盖住。

“丞相这是何意?”

林鸿声音发紧:“昨夜皇上的头绳被奸人损坏,臣深感遗憾。臣知淑妃娘娘的心意无人能及,但臣不愿见皇上神伤,故而画虎类犬,编织此物。皇上若是不嫌弃,便请收下。”

燕云潇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复杂。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如履薄冰的帝王,而是当年那个小孩。可以在母妃膝下撒娇的小孩,有依靠,所以恃宠而骄。

自母妃去后,这是第一次,有人照顾到了他敏感的心事。

丞相手腕狠辣,一夜将深宫里的太后党连根拔起,多么铁血又坚决。然而同样一个人,在同一个夜晚,在烛灯下编织红头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