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出一指,轻轻点在衙役手中碗口粗的木棍上。
木棍骤然断裂。
游诸咸道:“案情的所有细节,都可以问我。人是我杀的,案是我做的,和这秃驴没关系。”
书吏和仵作按照县令指示,一一地询问。游诸咸对答如流,细节处全能对上。
满堂沉默。
其实从那一指过后,大家心中已默认了他是凶手。
一片寂静中,一道妇人的尖细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让开!让我一下!”
她挤到前面,看见堂中的游诸咸,急道:“阿咸,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为什么说自己杀了人?”
游诸咸背对着她。
妇人走到堂中跪下,砰砰地磕了几个头:“官老爷,阿咸在我店里做工八年了,平时连碗都洗不好,怎么可能会杀人?他白天洗碗,晚上喝酒,赊了二十两银子的账,喝了酒就醉一晚上,哪有时间去杀人?一定是误会,官老爷,一定是误会啊!”
县令神情复杂地指了指断成两截的木棒:“这是他用一根手指折断的。”
妇人只摇头,拉着游诸咸反复道:“阿咸,你跟他们说,跟他们解释,不是你,不是你对不对?”
游诸咸没有看她,冷淡道:“县尊大人不主持秩序,就这样任凭与案情无关的人士冲上公堂?”
县令冲衙役点了点头,两个衙役拉着妇人离开,妇人不肯,先是恳求,见游诸咸不理她,也来了气,大骂道:“你个龟儿子,你要是被砍了头,欠我的二十两银子怎么还?谁来还?!”骂到最后,声音里却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