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痛意从手上伸起,弥漫到全身,最后全部汇集到心里去,脸上流的不知道是泪还是血,沈时意抹了一把,缓慢道:“闻倦啊……”

沈时意眼里最后看到的东西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再醒来看到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醒了?”医生填写着病历,跟才苏醒过来的沈时意说笑,“渴不渴?给你倒点水。”

沈时意点头,医生这时候也不太忙,热心地帮他倒了一杯水,满意地看着沈时意喝下去。

沈时意模样讨喜,医生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孩子,随口询问:“家里人呢?受这么重的伤,他们不来陪陪你吗?”

沈时意摇头,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喝了两口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并且小拇指动动都难受。

他放下杯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的手……”

医生道:“你手伤得有些严重,粉碎性骨折,伤到神经……”

沈时意听不下去了,打断医生追问:“还能画画吗?医生,我得画画的啊!”

医生有些为难,安慰道:“后续好好治疗,还是能好的。”

沈时意盯着那只受伤的手,心一瞬间像被抛入冰水里,冻得很痛。

“好好治疗,我会好好治疗的。”他喃喃自语,曾经那么苦的日子为了学画画都坚持过来了,如今有钱还可以治疗,肯定也是跨得过的。

门被从外面推开,闻倦从门口进来,神色疲惫,眼底一片乌青,下巴上已经冒出来一点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