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妃回信,说朕在府上住得极好,祖母她们极有经验,什么都给备好了,来了几日朕已然丰腴不少,肚子都眼见着的长,一日起底五六顿,连朕饥饱痨的老毛病都不治而愈了。”

“这样啊?”薛诚拍着手,心内大喜,“就是说啊,能养出相爷这样正派人的人家,便您就不是贵为天子,又怎么会苛待了您呢?奴婢带着小福子早晨已然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老夫人慈眉善目,看着就是个和蔼的长辈。”

“什么?”陆望安问,“你俩清早已然去给祖母请安了?那会不会显得朕太失礼了?”

“陛下这是什么话?”薛诚摇头,“相爷早也嘱咐了,说老夫人不是多重礼的人,且有时也爱睡个懒觉,本就不要小辈定点儿请安,您也不是来府上给她晨昏定省当正头孙媳妇儿的,是来这里享福的,若您喜欢,便在府上横着走,也无一人会觉得不妥。还让我跟在左右,时时提醒您,如何舒坦便就如何来,若在府上待腻了,就唤二小姐带您出去寻乐子,说二小姐是吃喝玩乐的行家。”

陆望安忍不住问:“师哥早晨几点起的?怎么这也是他交待的、那也是他交待的,他到底与你交待了多久?”

薛诚嘿嘿一笑,“相爷寅正便起身了,便起得这样早,还因为与奴婢叮嘱事儿,早膳都没来得及好好用,抄了两个饼子到车上吃的。”

这话听得陆望安一阵儿心疼,“晌午让齐苍去给师哥送顿饭吧,文渊阁的菜再好,比起府上还是差了些。”

“诶,奴婢记下了。”

正好这时,有人敲门,薛诚过去开门,是小福子闻见了里面的动静儿,去拿了洗漱的托盘进来,行礼道:“陛下起身了?奴婢前来伺候您盥洗。”

方才只见着薛诚的时候还不觉如何,现在小福子进门,陆望安才发现这父子二人的衣裳,乍看不一样,细看却有些相似——衣料颜色花纹都不一样,却是一样品类的缎子,甚至可能是出自同一家布庄;襻扣儿的颜色也不一样,样式却很相像,像是出自同一个绣娘。

倒真别说,他俩脱了内侍的官袍,换了寻常管事的衣裳,还出乎意料的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