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二十三岁、告别了学校的这一年,他真的遇到了幻想当中的朋友。甚至这位朋友远比自己幻想当中的还要更出色、更体贴、更温柔。
蒲薤白又想要再次发誓了,他知道会默默发这种誓的自己十分没有出息,知道自己就如同多年之前没有长进,但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把自己能给商陆的一切、双手奉上。
只为了让他能够愿意一直和自己做朋友。
产生这种心情的契机,就是在商陆留宿自己家的那天早上,面对自己的情绪崩溃,商陆没有责难也没有怪自己情绪反常,而是抱着自己说“你可以怕,怕的时候就来向我求救吧,我会保护你”的那个时候。
蒲薤白知道那很有可能又是“人生”这个东西想要再次和自己开玩笑而编制的精密的骗局,他知道等待着他的很有可能又将是悲剧一场,但他仍然是坦直地被商陆打动,紧接着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是这个人想要的、只要自己有能力给他,那么自己就一定毫无保留的奉献出去。
但万万没想到在那之后商陆突然就失联了,蒲薤白整整一天都在尝试着联系商陆,通过各种方式,想尽各种办法。
尽管吴英泽安慰他说“陆陆经常会一天一夜的不看手机”,他还是没办法彻底放心。那种担忧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他会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在想到无数中商陆有可能已经遇到危险的情况之后,他开始陷入绝望。
报警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警察听出了他的担忧,所以好言好语地安慰他一番,最后和他说:实在担心,你可以去他学校确认一下。
蒲薤白听从了警察的话,根本顾不得当时的时间已经是深夜零点,跑着就出了门。有关于自己的事,他一点儿没想,满脑子里都是商陆的事,然后徒步走到了校园宿舍公寓楼下。
从凌晨一点,一直到凌晨五点。
当体温降低至一个极其危险的程度之后,蒲薤白终于冷静了下来。
甚至都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他自己都明白,这种行为和变态没有任何区别。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打算打道回府,却在那时看到了商陆急忙跑下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