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是啊,”蒲薤白的笑声听起来似乎很轻松,“不过我还挺希望他们不要当着我的面儿吵架来着,小孩儿听到家长吵架,就会很害怕。可我家又只有一间屋子,我就只能缩在被子里,假装睡觉。”
商陆皱了下眉,这才理解为什么蒲薤白总是喜欢缩进被子里。
那居然是一种害怕的表现。
“不过也没过多久,他俩就离婚了。”走到路口拐过去,蒲薤白驻足看着某一栋商务楼后方的小区门口,然后无意间叹了口气,“小学的时候吧,我忘了是几年级的事儿了。又好像是在学前班?”
商陆回忆着自己找到的蒲薤白的档案,他记得,那是在蒲薤白七岁的时候。“也不重要了。”
蒲薤白笑了一声,“也对,确实,也都不重要了。”
果不其然就如同蒲薤白所说,那小区门口停着很多出租车,一路上司机都在跟他们聊过年的时候恐怕会赶上寒流,大概又是一年严寒之冬。
“但是捱过了寒潮的话,来年就是丰收的时候了。”商陆笑着和司机搭讪。
司机也笑着说商陆乐观,然后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见到真正乐观的了。
可能是因为司机大早上就聊得很开心,下车的时候还给他们抹去了零头,商陆最后跟司机道了声“辛苦”,然后小跑着跟上了蒲薤白。
等到二人相继洗了热水澡,等到商陆觉得四肢终于重新开始正常供血,他才真正觉得放松下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慢悠悠走到客厅,一屁股陷进沙发里,长舒口气:“有个家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