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思考,蒲薤白越觉得自己的思绪找不到一个突破口,仿佛灵魂被困入了可笑的迷宫,找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出路。
他求救一样地重复着“求你放过我”,哭到最后浑身无力,哭到以为自己的内脏都要衰竭,蒲薤白才有了停下来的迹象。
眼睛肿得睁不开,他一抽一抽地啜泣着,然后移开手,费劲睁开眼睛想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一睁眼,就看到商陆跪在自己面前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蒲薤白又要开始情绪失控。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这个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蒲薤白自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分辨别人的表情的特殊技能,但他分辨不出来商陆到底想要通过这样认真严肃但不失温柔的表情来传达什么。
商陆在终于看清蒲薤白的脸之后,无法控制地蹙起眉,无奈又深沉地叹了口气:“累了吧,喝口水,你等我一下。”
说着,商陆站起身,但走之前又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蒲薤白的头。
蒲薤白一直没有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过了头,他现在觉得又累又困,头晕耳鸣。
水杯被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商陆还顺便拿来了湿毛巾:“用凉水浸湿过了,敷在眼睛上吧,会舒服一点儿。”
“……”蒲薤白没有动作,也没有反应。
商陆耐心地凑近过去帮他,“有点儿凉,做好心理准备。”话是这么说,他的动作非常温和,一点一点贴近,然后敷在蒲薤白的眼睛周围。
茶几上的水蒲薤白完全没动过,商陆看了看水杯,又看了看蒲薤白那用力搅在一起的双手手指,再次叹气。“要喝水啊,哭了这么久肯定会导致电解质失衡,会很难受的。”说着,商陆伸手把水杯端了过来,先是尝试着放在蒲薤白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