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半夏特别理解那些粉上蒲薤白的女生们到底是为什么而粉他,这孩子认真严肃的表情,实在太有杀伤力了。尤其是近来蒲薤白整个人的气场都比曾经成熟了很多,这样靠近、肢体接触、双眼对视,简直像是打了一套连招要把满血的自己直接一波带走啊。
她眨了眨眼,心理暗示着面前的人不管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都是曾经那个一脸木讷的傻小子,“嗯,是啊,傻弟弟,我也不关心其他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关系……谢谢你愿意这样、这样关心我。但是……这跟老吴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这世界上其他的亲姐弟都对这件事有什么感触,但是我大概不是那种可以听着姐姐在隔壁被一个男人……”蒲薤白话说至此,司半夏立刻就懂了,她简直是扑上去用两只手堵住了蒲薤白的嘴,然后红着脸摇了摇头。
“别说了,别说了……别、别说了。”司半夏千算万算,没算到酒店隔音这么差,她看蒲薤白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也就松开手,转而摸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也没必要道歉,也不是什么错事,我就只是……”蒲薤白赌气一样别过头,“感觉有点儿不爽,我一直觉得夏姐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你之前还那么亲切地叫老吴为姐夫呢,我过年都把他领回家了啊……”
“我知道,但是这都没有直接听着来得更有实感。”
司半夏只觉得头疼,她没有亲弟弟,想到有个亲弟弟可能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就开始庆幸自己只有表兄弟了。可冷静下来想想,当初和她关系最好的表姐出嫁时,她其实心里也很不爽,虽然也会热情地喊表姐的丈夫为姐夫,但就是觉得姐夫配不上表姐。
她轻轻摸了摸蒲薤白的膝盖,“对不起,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其实也没想过真的就栽在了老吴身上。”
蒲薤白没有吭声,但表情看起来应该是在认真听着。
“说实话,我看过很多帅哥,各种类型的。而且我周围的人,也都很时尚,很好看。像是你阳哥,他简直就是直接把秀场的衣服搬进衣柜,又像是那些每天研究穿搭的同时,个个都能直接拉去走t台,又像是你,什么都不穿都好看得要死要活。”司半夏说得非常诚恳。
“别再说我什么都不穿这个梗了行吗。”
“哈哈,一种形容方式嘛,”司半夏挽着头发,“但是老吴他就很普通,也不是难看啦,也没有难看,就是很普通。我以前绝对想不到我会看上这样的人,混在人群里都没有亮点,身高也就那么回事儿、长得也那么回事儿、学历和能力也都那么回事儿。”
“你到底是看上他的什么了呢……”蒲薤白越听越费解。
司半夏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这要是那种abo的世界就好理解了,我们可能就是命定之番?”
蒲薤白一脸迷惑,“一见钟情的意思吗?”
司半夏笑着拍了拍他的膝盖:“可真不是什么一见钟情,我第一眼看到他,觉得他恐怕就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我讨厌没有能力的弱者,讨厌随缘、讨厌混吃等死,老吴他简直把所有的都占了。”
“那……”
“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有一天,老吴跟我说,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女人,大家都一样。他当时不是为了说一个正确的观点,也不是为了讨好我,就只是……非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像是他本身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是那时候开始觉得他还挺有意思,所以偶尔会和他聊天,聊天的时候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听我说,听我吐槽。没有反驳我,也没有赞同我的意思,反正就只是听、然后笑笑。”
蒲薤白听得很入神,他觉得说着这些的司半夏,表情终于不再像是个满身是刺的女强人了。
“然后有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湖南一块儿喝酒嘛,当时明显那几个节目租的人就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占便宜,我本来已经很习惯这种事了,但是那次人真的太多了,有三个还是五个的?感觉就像是被一群流着口水的发情期的狗围住了。你当时也醉了,我也知道、我是你的经纪人,我的工作就是为你解围,所以我也不可能向你求救。”
司半夏一边回忆,一边握起双手,“但是那次,我真的怕了那群男的,我觉得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我怕我会……反正就是很怕,然后鄙视着自己是个女的,我真的那个时候在心里说了千遍万遍,我要不是个女的就好了,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然后,很狗血,老吴就出现了,他帮我挡了不少酒,然后转移了那群人的注意力,大家觉得扫兴,也就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