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真的出现在了现实里一样。

蒲薤白突然感觉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他条件反射地干呕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剧烈地、无法控制地咳嗽。咳着咳着，浑身感官再次复活，他觉得浑身都疼到窒息，但又因为强烈的疼痛而不得不大口喘气。

耳鸣声已经成了让他习惯的背景乐，头晕的感觉让他失去了方向感，他不知道自己是躺着还是趴着，好像无论怎么呆着都像是要摔倒似的，恐慌得双手想要抓紧什么。

于是他抓住了自己面前的人的胳膊，然后残喘了几下，又咳了一阵。

“好点儿了吗，薤白，抱歉、我真的……卧槽，对不起，我特么还是来晚了！”

蒲薤白觉得自己怕不是已经死了，可是浑身的疼痛又不像是假的，他捏了捏手里的胳膊，感觉这个人应该是个实体：“……商陆？”

“我在，”商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我在这儿呢，已经没事了，放心，已经没事了。”

蒲薤白表情有些木讷，他确实感受到了安心，但这种安心并不彻底，尤其是当他余光看到商陆的身后、周莨菪正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并高高举起手中的那把刀之后——

“后面！”蒲薤白想要用力推开商陆，但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尤其是商陆非但没有躲开的意思，甚至趴在了自己身上紧紧抱住了自己。

“放手！放开我！快跑啊！”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啊，可以逃跑的时候为什么不跑呢！蒲薤白在商陆怀里挣扎着，因为被商陆抱在怀里，所以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商陆，快跑啊，快去报警啊……”

别在这个时候犯傻啊。

蒲薤白感受到商陆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反而因为这阵颤抖而感到心脏被人狠狠地握住，忘记了自己已经可以顺畅呼吸的这件事。“商陆……”

商陆突然松开了蒲薤白，后者甚至没能看清前者起身时的表情，只看到他转身的那一刻，后背上扎着的那把刀。

恐惧咬断了蒲薤白的神经线，他张着嘴、想要叫却叫不出声，双手不受控制地揪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