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起石吹了个口哨,“心够狠啊。”
“这不是心狠,”蒲薤白手指摸着手机边缘,冷静地说,“只是陈述事实。”
阳起石轻声笑笑,“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你恨他吗?”
“……恨?”蒲薤白像是没听懂一样,“具体是指……恨什么?”
“很多方面啊,”阳起石耸耸肩,“比如你曾经强迫你拍那些影片,比如后来害你没了好的声誉,比如他毁你前途,又比如他直接给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蒲薤白恍然大悟,然后冷静地思考了一番,“恨倒是不至于,我也不是什么思维很严谨的人,很多想法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但上午那位心理医生说,我确实没有对什么人产生恨意。那种情绪太夸张了,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产生的……”
阳起石听了这话,心里无限感慨,当初那位心理医生可是跟自己说“你只是因为恨意而对女性产生了扭曲的想法”。
那种情绪……太夸张了吗?
阳起石叹气的同时,突然意识到,坐在自己身后的这个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坚强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恐怕强于自己的很多倍。
纯粹的好人无论再怎么被现实折磨、终究也是好人。
这样的人可真是太难得了。
“不过,如果律师联系到我、希望我出庭作证的话,我应该不会拒绝,”蒲薤白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点点头,“这是公民的义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