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们和他解约,”商陆现在能做的最后的挣扎,就只有这个了,“我不同意,除非你们也把我解雇了,或者除非他本人不再想要做演员,否则他永远都是光影的签约艺人。”
“有什么意义呢,商陆,一个挂名的艺人,那对蒲薤白来说不更是折磨吗。”
商陆摇着头,拒绝现实也拒绝思考,“那是他活下去的意义,那是让他活下来、继续好好生活的动力。”
“哪有那么夸张,”常山笑了一声,“我听说他考研也是考的心理学啊,兴许就是想要换个行业呢,别回来他自己还没想要在一棵树上挂死,你就先把他给挂上了。”
商陆已经没有心情和常山开玩笑了,他没有回应,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会客厅里的蒲薤白早就已经坐立难安,他隐约觉得商陆似乎很痛苦,但又不能当着赵问荆的面表现得过分担心。
然而赵问荆在看到商陆一直趴在石桌上的时候,立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户喊了一句:“你俩冷不冷,也该进来喝杯茶了吧。呆会儿老阳他们就要来了,等人齐了之后也该开饭了。”
常山和赵问荆对视了一下,这个意味深长的对视,被司半夏看在眼里。
司半夏双手捧着茶杯,暖手的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意识到常山大概是跟商陆说了些什么非常有分量的话,兴许那些话还是有关于蒲薤白的。可惜这落地窗隔音太好,而那两个人又是坐在亭子里背对着他们,所以很难猜到大致的内容。
常山先有了动静,他站起来拍了拍商陆的后背:“行了行了,不给你压力了,赶紧进屋儿。”
商陆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应该立刻调整情绪,至少不能在蒲薤白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想要回应常山的呼唤,想要回应赵问荆的邀请,想要站起来、转过身、朝蒲薤白露出往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