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似乎预料到了蒲薤白的这种反应,他没有跟着站起来,而是小口喝着咖啡,等待蒲薤白自己慢慢消化这些信息。
“陈教授和林……和我养父他是、是朋友吗?”蒲薤白小声问。
“算是朋友吧,但就是我这个朋友不太够格,”陈教授带着一丝悲哀又无奈的笑,“在他最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站出来为他说过一句话。”
“什么……什么意思?”
“我们是同学,读博时候的。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少木他文笔非常出色,我们就都会厚着脸皮让他帮忙看看我们的论文。后来我和他合作写过论文来着,那段时间熟络起来的。”陈教授谈起过去的时候,表情非常温和,“所以别的不说,少木在文学方面真的有很深的造诣,看中他的教授也是络绎不绝。”
这冗长的叙述并没有回答蒲薤白的问题,蒲薤白只能耐心地听着,听这个教授面不改色地对自己说着那些自己如今都不敢触碰的过去的故事。
陈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事悲伤和痛苦:“那些看上了少木的教授里,有一个人,不光是看中了少木的才华。”
蒲薤白呼吸跟着沉重起来。
“那个教授想要靠强迫的手段,但是没有得逞,恼羞成怒,”陈教授停顿了一下,喝了口咖啡,摇着头痛苦地喘了口气,“他先少木一步,向院方控诉少木行为不检,甚至报警、通知各大报社。”
蒲薤白想要向后退,但腿软得没有力气。顿时,这神圣的学府仿佛就变得充满肮脏污秽的空气,让他呼吸不得。
“少木反抗过,没有结果,并不是因为大家不相信他,”陈教授饱含歉意地昂头看着蒲薤白,“只是那个教授啊……太有来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