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半夏安静地听着。
“所以我想了又想,最后想通了,既然是家人,那互相承受彼此的苦难、互相分享喜悦,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对不起这种话,说了伤感情。至于谢谢,嗯,等孩子出生之后让他给我来道谢吧。”薤白亲了亲司半夏的头,轻轻抱了她一下。
蒲薤白是在吴英泽赶来医院之后才离开的,当时是下午五点,虽然还没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但阳光已经不太看得见。他没有把离开学校这件事告诉商陆,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也是深感内疚。
不过如果告诉了商陆的话,那对方一定会阻止自己离开学校的吧,更不要提打车回家去取车接司半夏了。
其实薤白一路上都非常留意身后的情况,一下午都没有察觉到异常,所以晚上回去的时候他的警惕性都已经松懈下来了。
从医院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那辆车的车胎已经彻底瘪了。
“唉。”他站在车的旁边叹了口气,然后四周望了望。
旁边还有来往的人,有些好心人停在他身旁问“怎么车胎瘪成这样啊”,还有人帮他分析“这可能是有人故意扎的、报警调监控吧”。蒲薤白也认同大家的判断,但他来回寻找了监控的踪迹,发现这户外停车场并没有进入监控的范围。
不过他当然也没有傻到事先不去准备任何措施。
薤白解锁手机,打开他为了拍视频而购买的gopro的手机app,连接上车内的两个事先被他架在前后车座并且始终保持录制状态的gopro上,然后导出了下午录制的影像。
从把司半夏送进医院,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不到三个小时,薤白拉动进度条查看着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这辆车,最终在距离现在两个小时前,他发现了有个人站在这辆车的附近停了下来。
虽然没有拍到那个人确实弯腰扎车胎的瞬间,但那个人在镜头前两次闪过,并且短暂消失的那一刻视频的视角有微妙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