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会是让他留恋一生的幸福景象吧。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要抛弃幸福,只为了“爱国”二字呢。
商陆下定决心,假如自己有命活着,那么从活下来的那一刻起,再也不关心政治,尤其是这种荒谬的斗争。这便是他所想的第二件事,要远离争斗,和薤白一起向平凡而生。
上午十点半,蒲薤白的病房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走进来的陌生人满脸写着“为国效命”,走路都带着一股“特色主义”的风。“商陆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人亮出逮捕令,朝商陆摆了一下头,“配合点儿就不给手铐了。”
商陆平静地站起身,走之前看了看薤白的睡脸,朝领头的人说:“给我点儿时间和他独处行吗?”
“不好意思,不能独处。”领头的人也看了眼蒲薤白,“他不是没醒吗。”
“没醒也确实是没醒,我也不是为了跟他道别。”商陆走到薤白的床头,俯下身、伸手想摸摸他的脸,但手却停在半空。
其实就只是自己不想走罢了。
他叹了口气,直起腰之后朝领头的人点点头:“走吧。”
“商陆……?”万万没想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薤白的呼唤声。
商陆肩膀一颤,转过头看到薤白已经摘掉了氧气罩,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自己:“抱歉,又吵醒你了。”
“你要去哪儿?”薤白看着商陆旁边的陌生人,语气中充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