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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命做威胁而换来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呢?我为了不让自己背负着无聊的罪恶感,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你去死啊。所以就只是因为我不想要罪恶感而把你放在身边,这样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就不可以了吗。一定非要有一个意义吗。”

这算是哲学问题吗?阳起石被问住了,他下意识的认为人活着必定是要追求一个意义的,如果连意义都没有,那何必活着?

但要是这样说的话,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为了钱?为了性?

“你其实,非常喜欢蒲薤白,对吧。”苏木将话题带到了一个阳起石根本不想面对的方向,“他天生长着符合你的口味的长相,天生拥有让你听着顺耳的嗓音,最重要的是他天生自带你求之不得的性格。”

阳起石不打算否认。

“我永远不可能成为蒲薤白,所以不可能得到他能够得到的一切。”苏木直勾勾地盯着阳起石双眼,“但我不是蒲薤白,你也不是商陆啊。”

阳起石浑身一颤,好像有一件自己没有想通的事情被苏木一语道破了。

“你不配,我也不配,所以那又怎么样呢。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生下我的人否认了。我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优秀的人,所以我也从来不想得到优秀的人的眷顾,也从来没想过得到什么救赎。我不需要那些,我只需要你。哪怕你给我的只有更多的痛苦,那样也无所谓。可如果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如果你今后不会再给我任何东西,那我就可以去死了。”

我不是蒲薤白,你也不是商陆。

阳起石终于舒展开一直紧皱的眉间,突然感受到一丝莫名其妙的释怀:“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一直执着于我呢?”

“大学时的话剧,你还记得吗。”

阳起石当然记得,这段孽缘的确是因自己而起,所以他也不能抱怨太多:“话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