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似乎是出于内心深处的恶意,他回答,“这不是隐瞒,这是我们的事情,我们能选择该和你们说什么,不和你们说什么。”
然后被父亲用厚厚的书籍砸了过来,书籍封面是硬壳的,书脊坚硬,从他额角擦过,火辣辣的疼。
但他心底却是畅快的,好像,父亲打他,比用言语指责他更让他觉得容易接受。
语言是冰冷不见血的刀,一次次割在他心上,他没办法向人诉说,但身体上的伤害可以被人看到,就好比他今天额头上的伤,季晚蓝当时虽然生气,但眼里流露的更多是担忧。
让他觉得伤痛也是甜蜜的。
有时候他想,他脱离出原来的家庭,和季晚蓝组建新的家庭算不算是一种摆脱童年阴影的方法,因为他迫切地想要向父亲证明,证明自己即便承担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也能比他做得更好。
但现在他的想法又改变了,他组建新的家庭,和季晚蓝互相喜欢,产生爱意,并不是为了要证明什么,喜欢和爱她,对他就像是吃饭喝水这样的小事,不是用来炫耀的。而的确,在承担丈夫和父亲这两个头衔的责任上,他做的还不够好。
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享受了顾这个姓氏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就必然要承受一些不算坏处的事情,被父亲责骂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实在让他觉得矫情,季晚蓝如果想知道,他可以说,但也得他冷静下来后再说。
在情感最高和最低阀值上说出来的话都会很伤人的。
所以,对季晚蓝告白那天他的心情异常激动,又异常平静,似乎找到了最恰当的情感宣泄方式,然后一字一句将真心话说出来。
幸运的是,季晚蓝接受了他的告白,不幸的是,季晚蓝没对他告白。
但好在他足够耐心,可以慢慢等季晚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