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何夕不顾他手脚打把式,强行把人扛上了车。
不是别的,实在是何夕对发烧这件事有了阴影,毕竟她当初就是发烧把自己烧没了的,生怕奚景眠步了她的后尘。
她把人在副驾驶座上安顿好,系上安全带确定他不会一头栽倒,又抬手托住他烫得发红的脸颊轻声说:“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到医院。”
半山公馆虽说偏南郊,不过从盘山路下去之后几公里处就有一家中西医院,是曾经的中医院和县医院合并成立的,附近的居民看病大多都是在那边。
半夜路上没什么人,何夕直接把车开到了公路最高限速,到医院的时候大概是四点来钟,奚景眠当时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紧急被护士们推进去挂水。
何夕也不是没怀疑过是怪力乱神作祟,但她查验过了,确实是他自己生的病,可能是在奚家发生的事太多,他精神一直紧绷,又经历几番大起大落,回去之后彻底放松下来才会病得如此突然。
她一夜没睡在床边陪到天蒙蒙亮,奚景眠的吊瓶打完了,她转了转已经有些僵硬的脖颈唤来护士帮忙拔了针头,又细心给奚景眠掖了掖被角,随后去买早餐了。
医院附近的早餐摊不少,她选了一家粥店,打包了两份瘦肉粥和两颗茶叶蛋返回了医院,中西医院毕竟是老医院了,老住院楼只有五层,奚景眠的病房在四楼,没有电梯,她只能顺着楼梯往上爬,走到三楼的时候恰巧迎面碰上两个年轻小护士,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前天送来的那个小孩儿还是没退烧,今儿被中医门诊的老主任劝回去。”戴着眼镜的护士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是一脸稀奇。
“怎么劝回去的?”跟她同行的高个子护士也好奇起来,想了想也说,“不过那孩子烧得也挺怪,按理说发烧送过来的都是挂个吊瓶基本上第二天就退烧了,他倒好,直接烧了两天两夜体温一直在四十度上,在这么下去人都得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