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而然地换了对阮瑟的相称,一声再亲昵不过的瑟瑟,唤得阮瑟心神俱颤。
缓缓起身,她不再挣扎,也不再拂回赵修衍的话,一语缄默,似是陷入沉思之中。
见她软了态度,赵修衍也放开她的手腕,拉她坐回软榻上,“本王并无其他恶意,嫁与本王,上京城中无人敢欺你。”
“息州那边本王也会差人安置好,不会给你留下后顾之忧。”
“自然。你若执意要离开,本王也不会强行阻拦姑娘。”
“端看瑟瑟你如何选择了。”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雍王,面对她是走是留这种小事都能用上攻心计。
留下,住进大胤多少闺秀都求进不得的雍王府,哪怕是以侧妃的身份。
不留,凭她一介孤女的身份,离开上京后说好听点是远游,诸般前程未定,或许会比在息州过得更为困顿。
更何况当初雍王带她离开息州时虽未大肆声张,但也没有刻意遮掩。以柳州牧的身份,她若离开上京,不到十日他们便能得知消息。
她是想走,也确有要事在身。
但不想再将自己推入杳无天日的深渊之中。
知道阮瑟在思索,赵修衍并未催促她。只坐在她身旁,时不时斟茶自饮,很是耐心地等她应答。
幸而他也未等太久。
一炷香后,阮瑟一声喟叹,心中已经有了偏向。
她大胆抬眸看向赵修衍。
两人坐得极近,不过三尺之距。她稍一侧目便能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骨廓,长眉入鬓,鼻梁高挺,满身英气之中偏含几分风流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