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时同他的一切尽数浮过眼前,有如浮光掠影,却又镌刻入骨,难舍难忘。
半晌后,她收紧双手,试图温暖他凉如冰棱的体温,低低呢喃道:“赵修衍,哪有你这样追求喜欢的姑娘的。”
旁的男子都会给心爱的姑娘送簪钗耳饰、游逛上元节、带着小姑娘去看璀璨漫天的焰火。
爱意流于眼角、存于眉梢。
哪有像他这样,所有事都封存心底,半句不愿与她多言。
徒惹误会和迟疑。
次次因她而伤,句句不敢坦白。
只在有朝一日,被她不经意地发觉。
或见天光,或就这样永久封存,不见日月。
凝望着赵修衍苍白的唇色,阮瑟下定决心,渐渐起身,双手撑在他枕畔,俯低身子后缓慢、郑重、虔诚地在他唇角轻轻覆上一吻。
他的双唇也冰凉。
像极了那日在国清寺,她不顾赵修衍阻拦非要浅尝一口的梅雪。
与微凉触感一同袭上她心间的,是足以铭心的清冽与纯粹。
阮瑟阖眸,一滴清泪似是失控般挣脱桎梏,自她眼角滑落,吻在赵修衍的眉边眼角,没入枕间。
无声又无痕,却又似一颗花种终于寻觅到归宿。
如沐春风、如润春露,落地生根后渐渐醒绽,迎风恣意摇曳,不褪不消。
自唇角辗转至唇峰,阮瑟难得这般大胆地主动与他厮磨。
一句低喃也同这一浅吻送入他耳中——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瑟瑟。”
“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