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屏风后换好干净的衣裙,收拾已经被水洇湿的那套,阮瑟这才离开内殿。
临走时她又把外殿的衣袍放至内殿,好方便赵修衍。
陈安来时,甫一进内殿稍走几步,便看到搁置在美人榻上的、他方才在外殿寻了一会儿没寻到的衣袍。
险些吩咐人再去备一套送过来。
“属下方才在外殿寻了一圈,还以为婢女拿错衣袍,这才来迟。”
赵修衍转身,目光紧锁在美人榻上。
没对陈安这句没必要的废话作评价,他只懒懒道:“她方才送进来的。”
陈安低头走近,言辞略显僭越,“侧妃娘娘很关心王爷。”
“确实。”
止住心下的动容,赵修衍似笑非笑,目光上移落在陈安身上,言及正事,“敬王如何了?”
“如您所料,敬王已经回到雍州。”
“还令人快马加鞭送奏折入京。”
“是弹劾您的奏折。”
赵修衍唇角扯出一抹嘲弄,似夸似讽,“他倒是难得聪明,还知道先发制人。”
“别院的私兵和兵器如何?”
“属下按照王爷吩咐,前日您入府时就带人已经控制住别院的绝大多数私兵,寻出了别院地下私藏兵器的私库。”
“均各五千。”
“只是……”陈安一顿,面露难色,“只是阮侧妃那日夜里另有吩咐。”
阮瑟是侧妃,对陈安有所吩咐并不是稀奇事。
可她的吩咐用在敬王和军令上,就不再是寻常意味。
无端想起惠妃生前最后几年的行事作风,赵修衍眉头紧锁,目光一下变得凌厉晦暗,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