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容璎用力拂开他的手,声泪俱下,似是嫉妒,又似为从前的自己惋惜,“若不是当年的意外,今日的雍王妃本该是我。”
“王爷难道忘了,当年你已与我定亲一事吗?”
“若不是王爷当年重伤昏迷,容璎何须改嫁他门。”
“说不定今日,王爷就不必对着阮瑟姑娘,睹人兴情。”
赵修衍后退两步,看向孟容璎的目光中裹着嫌恶与嘲讽,“当年本王从未应过八字、下过庚帖;姻亲一事,你和孟家心知肚明。”
傅姨娘就是最好的人证。
也是这场荒唐事里最苦的人。
“你既无心,可又如何解释阮瑟?”
孟容璎咄咄逼人,偷换着话中的言辞,“你若无心,当年为何只有我能将信笺送到边关、送到你手中。”
“难道去岁,王爷在息州初见阮瑟之时,最先留心到的不是她的容色吗?”
“如若她不与从前的我容貌相似,王爷当真会将她带入上京吗?”
“是又如何?”
赵修衍不耐道,“可她从来都与你不同。”
“她不贪慕权势、不攀依旁人,她向来清醒沉稳,不似你汲汲营营。”
再之后的话,阮瑟只作听不见,也不想听。
回荡在她耳边的声音杂乱无章,只留下那句“是又如何”。
他亲口承认的话,她亲耳听闻的话,再清楚真切不过。
辩无可辩,也作不得假。
即便阮瑟心里清楚,这是孟容璎亲手为她设得一场局,周密严谨,天衣无缝。
可至少让她听到了最真实的赵修衍——
他曾与孟容璎定下亲事,在边关收了孟容璎无数封传情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