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这一场混乱,回到她应当去的地方。
直至彻底听不到赵修衍和孟容璎的声音,直至看到远处的青石小径,阮瑟这才放快步伐,想要更快一些穿过海棠林,回到别苑。
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步伐越迈越快,稍跑几步后她愈发提速,提裙一路小跑,衣袖摆动,鬓边流苏不住起落,或擦过或轻拍在她侧脸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意。
心神不宁,无论什么在她眼中都是苍白。
耳畔风过,携来的却是孟容璎和赵修衍的对白,一字一句融在风里,教她避无可避。
拂面时甚至比凛寒刺骨的朔风更为生疼。
或是衣袖摆动幅度太大,在离青石小径不过十步之遥的地方,一株向外探出的海棠树枝突然勾住了阮瑟的宽袖,生生阻拦下她的步伐。
方才她一路小跑,逐渐提速,不经意间猛然被树枝一绊,整个人险些摔倒在地。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前一株海棠树,这才堪堪止步,稳下不住踉跄的步子。
随之响起的是春衫被扯破的声音。
分外刺耳。
阮瑟起身回头,只见宽袖被树枝划破,留下一道很是显眼的裂口。
不长不短,幸而被坼裂的衣袖处没有绣花,若是寻到手艺好的绣娘仔细缝补一番,定然是看不出任何被毁坏的痕迹,如新如常。
这件外裳是赵修衍上个月送给她的。
石榴红的轻衫很适合愈渐温暖的春日,尤其适合上巳节这日。
身着艳烈如绯霞的颜色,即便放在一群身着绫罗华服的夫人中也不会逊色。
从前她是雍王侧妃,许多衣着都要注意着避讳,以免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