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提及最晦涩的心事,她别开目光,眉目间染上几缕寡淡愁绪,“除你之外,我暂且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如鸢明白她的意思,自也尊重她的选择,“好,我不会同任何人提起的。”
“可你之后……又打算如何?”
再做隐瞒,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阮瑟愿意息事宁人,孟容璎未必会这么想。
孟容璎既然敢选在上巳节挑事,日后难免没有其他安排。
她在观望,直至遇见一个更为合适、更能中伤阮瑟的时机。
“我能如何?”
阮瑟苦笑一声,垂眸,愈发握紧如鸢的手,“你我同命相怜。我的处境,你再能体会不过。”
话音渐落,如鸢缄唇,卧房内立时陷入沉默,天光都黯淡。
确是如此,不用多少心力,她就能望尽阮瑟的归路。
由此刻推及来日,与她别无二致。
不走,阮瑟便只能佯装若无其事,继续留在赵修衍身边,如鲠在喉,又不能寻事生非。
可是走,阮瑟又能走到哪里……
谢嘉景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留到燕欢楼,困囿其中,难逃难离。
更何况是权倾朝野的雍王殿下。
一旦阮瑟离开,不出两日赵修衍便能寻到她踪迹。
再回京,阮瑟想离开他身边都难。
哪怕有多不情愿,她也只能做攀依他而生的菟丝花,做讨他欢心的金丝雀。
半晌后,如鸢从诸多死路中寻到一条了有生机的小径,闷声提议道:“谢家或是能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