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是尚在病中,整日里都无精打采的,偏还念着那件将将完工的嫁衣。
赵修衍顿觉好笑,心下却不由一暖。
他坐在床沿,半倚半靠着床柱,好让阮瑟能躺在他怀中,“今日才三月十六,尚有二十天,这两日绣不完也不着急。”
“王爷说得好生轻巧。”
阮瑟撇嘴,愈发不开心。
她嗓音太过沙哑,说话时都觉有不少沙子在其中摩挲,很是难受,“只可惜我这两日在病中,即便嫁衣绣好也不能穿给你看了。”
一场风寒将她折腾得太过羸弱,唇色苍白,实在与那艳烈如火、飞鸾浮云的嫁衣不相衬。
“再过两日又要去谢家,更不能见你了。”阮瑟有些遗憾道。
谢家礼节本就繁重,加之宫中规矩亦不少。
大婚前一日需在谢家拜别祖上,以求姻缘美满、善始善终;大婚那日更是繁忙,自早起梳妆开面至黄昏迎亲,一整日都要忙得脚不沾地,礼节上丝毫不能出错。
还有成婚后一日,进宫面见皇帝太后;之后的三朝回门……
足足要学半个月的礼仪,她只是想想便觉头疼。
后脑愈发作痛。
赵修衍覆上她的手,十指相扣,“半个月不见你,我又岂能舍得。”
“不能试嫁衣便不试了,等大婚之日我将你迎娶回府,自会见到的。”
“留到那日或会更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