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莞尔浅笑,安抚着谢嘉筠,“不必忧心,婚事会如常的。”
最大的变数,从来都不是柔宁郡主。
见她如此淡然,谢嘉筠也只得放下心,话锋一转聊到雍王府那边的事。
阮瑟只偶尔一笑置之,浅应三两声。
直至出了公主府,两人分别踏上两辆马车后,近日有关赵修衍和谢嘉景的一切才戛然而止。
马车里,阮瑟铺展开崔婉颐送她的那幅字,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又在印章处多作流连。
明知一旁周嬷嬷也在借着余光偷看,她仍旧没有任何避讳,落落大方而又坦然。
半晌后,她这才缓缓收起卷轴,“嬷嬷日后会离开上京吗?”
“不会。”
下意识绷直身体,周嬷嬷悄悄打量着阮瑟的神情,斟酌答道:“奴婢在长公主身边伺候数十年,已经习惯了上京,回乡反而不适应。”
想起阮瑟在院内警告她的话,踌躇许久后,周嬷嬷再度低声开口,“娘娘是要赶奴婢离开了吗?”
“怎么会。”
“嬷嬷在我身边伺候近半年,我怎么舍得嬷嬷离开。”
阮瑟乜斜一眼如坐针毡的周嬷嬷,“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同嬷嬷计较,下不为例。”
周嬷嬷如闻大赦,点头应声,像是赎罪一般忽又关切道:“奴婢听娘娘嗓子还不利落,回去后奴婢再替娘娘做一盅梨蒸如何?”
自三月中旬阮瑟染了风寒后,哪怕她低烧已退、头痛亦缓解许多,但嗓音仍旧有些沙哑,久不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