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谢嘉景欲言又止,“这是娘娘留下的信吗?她有没有交代什么……”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他仍要多此一问。
“不是,是旁人写给她的。”赵修衍嗓音如常地回道,“她都知道了。”
她从不曾给他留下任何一封辞别的信。
无论是悔婚书还是那张字据,都只是在告诉他,她是自愿悔婚的,与谢家无甚关系。
预示着半年之期将至的字据不过是明面上的理由。
那张不具名的宣纸才是真相。
他甚至不知道阮瑟在何时就已经得知一切。
不知道这一场悔婚,是她见信之后的临时起意,还是隐忍不发的蓄谋已久。
卧房内登时陷入缄默。
好半晌后,谢嘉景才不确定地问道:“娘娘她知道宋国公夫人的事,什么时候?”
“不知道。”
赵修衍把宣纸递给他,“或许是近日,或许是更早。”
可这么久以来,阮瑟始终如常。
如常地对他莞尔巧笑,说着大婚之日要为他穿上嫁衣,许着日后陪他云游大胤的承诺。
每每对望之际,他都能明晰瞧见落在她澄净双眸中的欢悦与依慕。
诸般情切,全然不似作假。
也不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