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终于踏上母亲从未宣之于口的故土,圆满母亲的遗愿。
将将听闻崔婉颐和阮瑟已经回来,王嬷嬷赶忙疾步出府、迎上前,却又不敢走太近,“公主可算回来了,太妃娘娘念叨您好久了。”
仔细打量着阔别十年之久的崔婉颐,她的眼中逐渐洇出泪花,“十年没见,公主出落得愈发好看,长高了,眉眼间与太妃娘娘还有几分相似。”
“亏得是嬷嬷眼力好,入夜了还能认清我容貌。”
“先进府,外面风凉。”
崔婉颐打趣着,言罢挽着阮瑟就往府中走,“近日宫中有差人来过府上吗?”
“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都差姑姑来过,见公主尚且没回来后就回宫了。”王嬷嬷一五一十地应道,转而看向阮瑟,笃定中有含着些许不确定,“这位姑娘便是云湘郡主的女儿吗?”
“是她。”
“我好容易寻到的人。”崔婉颐愈发收手,挽紧阮瑟,半是认真半是闲趣地开口,“瑟瑟日后或是会住在府上,嬷嬷可也要对瑟瑟尽心。”
“把她同我一样看待。”
“这是自然。”王嬷嬷笑着应下,看向阮瑟的目光愈发和蔼亲切,“虞老太爷和明远侯知道姑娘回来一定很高兴。”
在宫闱中伺候各宫娘娘数十年,她自然是知晓当年那桩旧事。
哪怕西陈没能再等回来那位端雅果敢的云湘郡主,至少还能迎回她的女儿。
阮瑟依旧浅笑着同嬷嬷话了几句闲聊,很快便收住所有话头,只安静地走在崔婉颐身旁,听她和嬷嬷交谈,不再有应。
缘着不清楚二人到底何时回到皇都,王嬷嬷提早半个月便吩咐丫鬟收拾好两个邻近的院落,好让她们一回府就能好生沐浴休息一番。
先送阮瑟进了院落后,崔婉颐才折身回去。
四个小丫鬟收拾好卧房、湢浴后便按照吩咐退下,只留丹霞一人伺候着阮瑟。
浴斛中热气缭绕,置身其中,足以抵消一路舟车劳顿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