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她时,陈安多也只得到一句充盈着艳羡的命好——
羡她容颜倾城, 才华高绝;羡她好命不改,受过柳州牧的照拂;羡她得了雍王青睐,从零落枝头一跃至云端……
林林总总,多是如此。
没有一丝半缕与阮瑟相干的消息。
一切话尽后, 陈安悄悄抬眼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 低声、又似尘埃落定地问道:“王爷, 息州其余十城也未传来回书, 您要继续留在嬴黎吗?”
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他已经率人从上京城寻出京畿,东问雎州,南至息州。若再一路寻到怀州,那当真是要翻寻过大胤的半壁江山。
“不急。”赵修衍盘弄着菩提串珠,目光顺着沉沉阴云望向东边,“姑且先留在嬴黎。”
“趁着天色尚早,本王去阮家看看。”
现下吗?
陈安望了眼仍在刮风飘雨的窗外,犹疑还不等问出口,便见男人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厢房外走去。
此意已定,无可更改。
他不敢再多问,连忙关好厢房门跟了上去。
上京城中有谢嘉景和高瑞暂时接管琐碎事务,紧赶慢赶地为赵修衍预留出半个月的时日,好让他可以安心在息州、怀州一带寻人。
来往息州时赵修衍只当是寻常闲游,并未有所声张,哪怕借宿也只住在嬴黎城的客栈中,举止行事间尽时低调内敛。
白日里客栈人少,掌柜正在拨弄着算盘记账,见赵修衍和陈安下了楼,他停下手中的活,颇为熟稔地与陈安搭话:“二位是要出门吗?”
“今日午后或还有一场大雨,出门着实不安全。”
他正要再劝谏两句时,赵修衍在案上放了一锭银子,打断他未竟的话,冷然沉稳地问道:“掌柜可知道阮府怎么走。”
依旧是明知故问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