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拂开他的手,阮瑟后退两步,捻着丝帕擦拭着被他触碰过的下颔,音声转冷,同样也在让他回忆起那些既定的事实,“可我已经悔婚。”
答婚书已撕,悔婚书已下。
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已作废,她自不会再认。
“雍王殿下若是想定亲,随意在上京或皇都散出消息,自有无数名门闺秀愿意嫁给你。”
“陈年旧事,就不必再挡本公主的路了。”
挡路?
挡她嫁给那个什么卫二公子的路吗?
赵修衍低笑一声,寡薄而又饶有意趣。
三两步上前,他眼疾手快地握住阮瑟手腕,将她往怀中一带,“瑟瑟,你在西陈躲藏三年,本王没能寻到你是本王的疏漏。”
“如今本王既已经与你重逢,你又怎么敢生出这等妄念,嫁与旁人,嗯?”
从上京行至息州,一路延绵至怀州与南秦。
他甚至都已翻寻过半个大胤,却万没料到她在西陈。
三年魂牵,几回梦断,如今乍然重逢,他却生不出半点欢悦,回荡在耳畔的全是她的那些妄言梦语。
嫁给旁人,她当真是敢想敢念。
“怎么?”
“难不成雍王殿下还想把本公主强行带回大胤吗?”
男人缄默,唯有簌簌风声掠叶,聊作回应。
觉察着揽在她腰际越受越紧的力道,阮瑟一声哂笑,用尽气力挣开赵修衍的怀抱,讽刺道:“这才是雍王殿下的真面目吧。”
“想要强取豪夺?”
她的眼波平静淡然地流过他眉眼,看向他时没有失望与痛苦,释怀都寥寥,只余果真如此的参透与印证,“雍王殿下若是再想寻宋国公夫人的替身,不如直回东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