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虽是皇帝和虞家的商定,但在虞家之前,虞四爷便已经为她定好一切说辞。
天衣无缝,亦教虞家人无法起疑。
虞四爷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后摆摆手,“你能护好自己周全便是。”
“临行在即,你也快些去收拾细软,别教公主等得久了。”
只当是善意隐瞒,亦或者是心照不宣,阮瑟抿唇,并未和盘托出,在偏院中用过午膳后才肯离开。
其间一字半言都不肯多提,只聊些寻常琐事,一切如旧,若无其事。
院内,烈阳灿照,一众开得正盛的鸢尾花躲在墙后的阴影处避阳,争妍斗艳中又裹挟着不可名状的无精打采。
虞四爷坐在卧房里,捻弄着黑白两枚转珠,有如乾坤万势皆收于股掌之间。
望着那道深浅交织的流金瑰紫,他五指微屈,灵活交替,“用她制衡,当真是一子好棋。”
“若你在天有灵,阖该护佑瑟瑟顺遂坚韧。”
“终究是殊途同归。”
诸般身不由己,亦是言不由衷。
送嫁闺秀的圣旨一下,阮瑟丝毫不理会皇都因她而掀起的轩然大波,一心只放在收拾细软,以及崔婉颐和亲启程一行这两件事上。
她甚至鲜少离开虞家,不是习琴便是去偏院陪虞四爷,偶时进宫与崔婉颐小叙一番。
连着六七日的光景,阮瑟都没再见到时时刻刻想寻她算账的六公主以及纠缠不休的雍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