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她也拜托幕僚代为向谢嘉晟问好。
不算冗长的会面与交谈,只一刻钟功夫便陷入告罄。
烈阳甫一行至巳时,和亲仪仗便启程,转由东胤使臣在前引路,浩浩汤汤地离开柳山关,向东跋涉而去。
那日客栈之后,不知是终于参悟因缘,还是终于做回位高权重的王爷,赵修衍再未主动寻过阮瑟。
即便经停客栈,阮瑟往返在厢房和马车之间、偶尔得遇赵修衍时,两个人也只会有一瞬的目光交错,不曾点头致意便再度分道扬镳。
没有多余牵扯,更没有纠缠。
相安无事且缓慢地行进六日,时隔三年之久,阮瑟和崔婉颐便又回到上京城这座熟稔又陌生的皇城。
安置在太极宫的接风宴是在她们回京后的第二日才会开宴。
沈太后体贴,知晓崔婉颐和一众使臣舟车劳顿,很是辛苦,便特意允了一日的喘息和休整时间,以便更好地迎接不久后的大婚。
五月二十八日离开西陈,楚景瑞与崔婉颐的大婚之日却是定在六月二十日。
抛却风尘仆仆的十六日,留余在大婚之前的时日已经所剩无几。
成婚之前,阮瑟仍随崔婉颐住在公主府。
一切陈设未改,些尘不染,显然在这三年之中,宫里仍旧差人在阖府上下打点着。
入夜,阮瑟坐在院中,赏听着簌簌而过的风声,对着平展放在手心里的小半宣纸兀自出神。
其上赫然是一位男子的画像。
仍旧是西陈皇帝交给她的那封密信里的东西。
四下无人、闲来无事之际,她就会拿出这半张又半张的宣纸,仔细端详着画上人的面容。